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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是村寨,其實就是十幾戶散落的人家,村西到村東,也冇有幾步路。
文四強在暗處躲著,看到我們過來,慌忙示意大家就地掩護,不要再往前走。
他跟我說,那個人估計是去接應那邊的人了,畢竟都是外國人,對這裡的地形地貌不是那麼熟悉,不像本地人那樣來去自如。
我讓所有的人找合適的地方隱蔽好,這裡很安靜,已經跟村莊拉開了距離,植被茂密,很容易藏身。
我跟文四強說我們幾個退後,到後麵找一個地方商量一下。
我和前輩,吳老三還有大奎文四強到後麵一個空曠的地方。
我說:“等會兒他們過來,我們不要對付他們所有人,兩人一組,對付一個人,每個人出三招,不管打到打不到,打完就跑。”
我們現在是二十個人,每兩個人對付一個,怎麼著也不會吃太大虧。
並且我們是突然襲擊,等他們明白過來我就撤走了。
我問文四強,我們過來的時候始終冇看到他的的車子在哪,他們怎麼走?
文四強說,他們的車子都在村子中間,你們從東頭來,肯定看不到,一共三輛車,兩個麪包,一個小車,就是從酒店來的那個人坐的。
一部麪包車最多坐十多個人,所以他們過來的人至少在二十個人左右。
如果十來個人就不用來兩部車。
我說:“我們的車靠近東頭,打完了都往車子的方向撤,這樣正好打個時間差。”
大奎這時發話了:“我覺得不要急著上車,反正我們也不用往死裡整他們,打完了先藏起來,防止他們發現我們找麻煩。我現在去把車在原地藏起來,到時候讓他們先走,走遠了我們再走。”
大奎輕易不說話,他既然開口就一定跟重要。
我說:“好,你趕緊去挪車,我們準備部署作戰位置。”
前輩:“我和道教的兄弟打前站,我們負責兩個人,大奎兄弟打第二撥,吳將軍的人一個算一個,打後麵幾個。”
我說好,那就前輩您帶人在最靠近分界線的地方,大奎兄弟來了以後排在你們後麵,吳將軍的兄弟在最後,我做總指揮,文四強和錢富貴已經熟悉了地形,負責疏通人員撤退。
人員安排妥當,我讓所有的人進入既定位置,有通訊設備的一律關機,不再和外界聯絡。
我站到前輩身邊,壓低聲音跟大家說:“時間已經差不多,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。”
大家用無聲迴應了我,我和前輩蹲在路邊,等待敵人進入我們的陣地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夜色籠罩的村寨安靜的連一陣風颳過都能聽到,就是聽不到人們走動的聲音。
莫非他們不從這裡過境?
不排除他們從其他地方過來,畢竟整個村寨不止這一條路通往境外,隻是這裡相對寬闊一些,好走一些罷了。
如果想安全一點,寧肯走比較難走的路,可以直接走到人家院落裡,檢視冇有敵情再接著走。
隻是那樣會弄出動靜,適合一兩個人過境,人多了百分百會暴露。
萬一房東感覺到了不安全因素,在房間裡就可以報警。
所以他們這麼多人,於情於理都不會選擇小路從人家房前屋後越境。
我們也隻能埋伏在這,這裡距離村寨有五六百米,一會就算打起來,也不至於驚動村莊裡的人。
我們趕到中緬街的時候是下午的五點半。
我讓文四強在車上等我,有特殊情況我會呼他。
該給文四強買一部手機,這樣就方便多了。
我進屋的時候波剛還在原來的位置上坐著,他穿一身老緬傳統服裝,綁著頭巾,肥大的身軀把藤椅擠的滿滿的。
如果這樣看,他哪裡像一個殺人魔王,分明就是一個異國老者。
可惜他不是一個普通的異國老者,滿腦子都是殺人越貨,滿腦子都金錢和利益。
他抬頭看了我一眼,說:“康公那狗日的手眼通天,我們都被擺了一道,他捐助了那麼多,搖身一變成了緬國的英雄,倒是我們,裡外不是人,還加了一個辦事不利的惡名。現在把老子的軍權都給繳了,隻是政府部門一個顧問,他媽的以後老子還打遊擊,把天捅個窟窿,看他們再不把老子當事!”
波剛的確是一個草莽,用衝動解決問題,不走腦子。這次雖然是我們利用了他,他如果運用的好,從中得到的好處一輩子都吃不完,怎麼就給弄砸了。
我看著他,問:“你有什麼打算?”
波剛:“我還有啥打算,趕緊啟動咱們的生意,我這裡玩組建軍隊,需要一大筆錢,你得給我解決!”
這他媽是啥理論,他組建軍隊,我給他解決,這就是**裸的強盜理論。
我說:“現在康公回來,他能放過我?正死死的盯著我的一舉一動,我們現在碰這個就是死路一條!”
波剛:“老子手裡隻有這個東西,不變現等著它長毛啊?我不管,你想什麼辦法得給我搞掉,要不你的命你大小老婆的命都彆想要。”
這他媽的是吃定我了,還動不動拿她們說事兒,這是我的軟肋,死穴,一碰一個準。
我說:“反正不太好辦,我給你出個招,現在這邊原石生意很好做,國內成品需求量很大,你隻要搞到原石,有多少我幫你賣多少,義務都行,一分錢不拿你的。”
波剛:“原石?老子哪去找原石?除非去搶!”
原石是生意,是買賣,需要投資,他倒好,直接搶。
我苦笑,跟這種人打交道,根本冇道理講。
波剛:“我還要回去,我說的事你抓緊,這兩天會有人跟你聯絡!”
我說:“我說的事你也要考慮,你在那邊,肯定有渠道搞到石頭,隻要品質好,這點錢真不是問題,有陽光大道你不走,為什麼要擔著殺頭的風險去走羊腸小道呢?”
他說:“我考慮考慮吧,總之儘快幫我掙錢!”
說完他起身,我趕緊告辭,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就是在刀尖上添血,越早離開越好。
我出門上了車,跟文四強說:“回大世界。”
文四強一句話不說,開上車就走。
我坐在車裡有點犯愁,太子爺那裡還冇搞定,他老子放回來了,本來可以緩解一下波剛的壓力,這下倒好,直接來了一個層層加碼,讓人喘不過氣。
得找到一個突破口,把這個連環局破掉,否則他們三個人就像絞盤一樣,活活得把我絞死。
我回到辦公室,蘭雅問我:“不太好?看你麵色凝重的樣子。”
我說:“是的,波剛手裡有d品,就得通過我們變現,否則就要動我的家人!我給他出主意讓他供應我們原石,這樣一舉兩得,並且不違法,你猜怎麼說,他說他冇有原石,除非去搶!原石是生意,是靠買賣的,他竟然用槍的方式獲得!”
蘭雅:“這個波剛終究是個禍害,還是要和豹哥商量一下,最好把他除掉,否則會把我們逼到絕路。”
我說:“是的,路上我也在這樣想,必須想辦法乾掉他!”
蘭雅拿起電話打給豹哥,讓他過來商量商量用什麼辦法搞掉波剛。
這時文四強進來說,我們召集培訓的人到齊了,問我是不是開始。
我跟蘭雅說我先去培訓班那裡,等豹哥過來跟我說。
我們一共抽調了三十個人,主要安保和服務,分成兩個隊,騰了兩個包廂,分彆進行培訓。
他們在一個房間集合等我,等會兒分開上課。
我過去跟他們講了一些新公司開業的注意事項,以及接人待物的規矩。我看到小紅也在服務人員那一隊,這一組由她負責。
保安組也選了一個組長,是大世界這邊的老員工,叫三子,人長得五大三粗,黑黑的,多少會點武功。
我讓他們分開兩組,一組人員到另外房間。
留下來的保安這一隊的人,他們培訓就比較簡單,在房間中間放一個毯子,兩人一組,先對抗賽,淘汰的待命,勝者進入下一輪。
第一輪就淘汰的由組長負責在十天內強化訓練,等到十天後再進行第二次比賽,最後五名要出局。
出局並不是開除,隻能安排到普通崗位,重要崗位由勝出者擔任。
女生那邊主要是禮儀訓練,普通話訓練,我專門去培訓公司找了一個禮儀老師教他們。
這時我的電話響了,蘭雅說豹哥已經到了辦公室。
我趕緊過去去見豹哥。
豹哥可能聽到蘭雅把情況告訴了他,臉色跟我一樣凝重,他肯定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這個波剛,給我們的壓力太大了。
豹哥:“我們明天見了清哥跟他詳細聊一下波剛的事,如果要搞他,就得先把他的老巢找到,我聽清哥說,自從上次打了他以後,仰光那棟水上彆墅他就再冇去過。他很可能就在邊線上有根據地,清哥已經安排眼線去偵查他在那邊的活動地點,摸清了以後,我們最好是根除他!不能像康公一樣,殺不死,多了一個仇敵。波剛如果一次殺不死,死的就是我們。”
我點點頭,是的,如果一次殺不死他,我們的生命也就進入了倒計時。
波剛遊擊隊出身,他有叢林作戰的經驗,老緬的山地縱橫交錯,地勢險峻,交通不便,他退可以守,進可以攻,對我們十分不利。打他,得拿出百倍的精力,隻能勝,不能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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